說到花米,是因為其少數與米相象,索性就通稱為花和米一起的物什了。
要說和米相像,還不是要講的主要內容,而是因為這些花兒在現時的這個時節里是可以代替如米一樣的主糧而可以飽肚子的。要說這些花兒都是哪些品種,但凡有些生活經歷的人們應該可以猜測出來的。
那么也就不需要賣關子,倒是敘來一聽。
要說吃花這樣的習性,本地來講,吃得最多的還是槐花,在我寫下這篇文章的時候,節令已是有些略遲了,天氣轉熱,槐花可不是盛開時吃的東西,如果是盛開時再去采摘,那就有些過了最佳時節,要說吃的最好時候,還是以這乍開的時候為最好。
這時候的槐花,也就是含苞欲放的時候,那時候它的花葉兒也已是從青綠變成粉白,但還未到開放的時候,兩片葉片還是合在一起,也因為如此正是香氣未溢,葉片也是味道肥厚,恰與此時,采摘下來,用以制作蒸菜,才是最為合適的食材。此時的槐花兒,葉片未曾綻開,大小也如同米粒形式,著色也是與米粒近似,所以說叫它槐米也是挺合適。
遠在鳳臺的農村鄉下的老宅基地里也散落著不少幾棵槐樹,少有人去采摘,這可樂壞了素來喜愛這些吃物的妻子。上個禮拜回去的時候,我和妻子還有岳母一道,拿著兩根老長的竹竿綁成的鉤子,去鉤了老多,村子里的老宅基地里已經荒廢多年,現如今已經被開墾成了家家戶戶的小菜園,生長著茂盛的豌豆、蠶豆,高大的槐樹和一些櫟樹皮樹互相交錯著,好在樹林不算是很高大,我們的竹竿也夠長的,高處的夠不著,揀低處的夠吧,不全會兒的功夫,我們的大竹籃也就裝滿了。
時節易過,槐花不存,但還有另類的花食。老豆花知道不?老豆是一種農田野地里處處蔓延的藤蔓植物,低矮的狠,現在的時候在農村的田野里的麥田油菜地邊水溝邊處處皆是。開花的季節,那花兒是深紫色,也是一串一串的,花序高低長短生長于枝蔓上,花瓣也不過兩三片,大小僅比米粒長不了多少,放眼望去,散落于田野,如滿天星一樣星羅棋布。我知道這老豆花兒能吃,倒也是拜妻子所賜,是她給我們帶來了這樣的新鮮吃食,只要一下班,家里沒她,就一準是在地里,不辭辛苦的彎著腰一朵一朵地捋著那細小的花兒。好在農田里真是如盛產一般,俯拾即是,不大功夫,就能摘滿一盆,有的時候,或者是連花帶蔓一齊摘到家里,坐下來,慢慢地在那摘,家里的人閑下來,也是幾雙手一起上,稍頃的時間,盆滿缽溢了。
妻子做蒸菜著實有一套,那不起眼兒的老豆花兒,她也是和槐花一樣的工序,清洗、拌面、蒸制、拌料,沒有槐花咱還有老豆花兒,豈止這些呀,像榆樹錢子、皮樹猴兒,也在她的如花妙手下,從枝頭上變成飯桌上的美食。總之在每個春天里,吃上這些大自然豐厚的饋贈,真是可口極了,吃花不次于吃米,家有忙妻桌有美食,有一句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可是正有如此吧。
(謝家集·宋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