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重疊矗淮濆,堪與王維立畫勛。白鳥一行天在水,綠蕪千障野平云。”宋代大文豪王安石詩中描繪的就是曾為五國之都、地靈人杰的壽春!
壽春擁有我國古代著名的四大水利工程之一,被譽為“天下第一塘”的安豐塘,它是豆腐的發源地,它是淝水之戰的見證者,它留有宋開國皇帝趙匡胤困守南唐的傳奇,它具有悠久璀璨的文化。
古壽州襟江帶淮,地處吳頭楚尾,故成為千百年來兵家必爭之地。自然歷代對其城垣修筑頗為講究,造就了它城堞堅厚、樓櫓崢嶸、恃水為險的格局。西漢時期,劉安在此求仙問道,發明了豆腐,成就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美麗神話。公元383年在淝水之濱,八公山之上,東晉名將謝石、謝玄僅以八萬軍力大勝八十余萬前秦苻堅軍,留下了風聲鶴立、草木皆兵、投鞭斷流的歷史典故。
不僅如此,壽春還承載了許多傷痛與不幸。春申君,早年“受命赴秦,說秦善楚”是何等的智,“放走太子,繼承王位”又是何等的勇啊!老年竟“帶娠送妾,命喪棘門”又是何等的昏、何等的悲啊!世人為謹記這段歷史,將其被害之地城門墻上刻上了畫像,名為門里人,在今壽縣通淝門城甕中。
孔子弟子宓子賤治理單父時體情任物,選賢用能,各司其職,常身不下堂,鳴琴唱和,把單父治理得物阜民豐,雅俗共美,史稱:“鳴琴而治”。宓子賤奉君之命,“由魯使吳”,途經瓦埠不幸病倒,最后客死于此,“君子故里”由此得名。
曾記否,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嗎?一代英雄不能馳騁戰場,只能歸隱山林,歲月蹉跎,待到君王記起時他仍雄心未泯,卻陰差陽錯再次與君主分離,壯志未酬,郁郁而終,魂歸壽州,至今難忘老廉頗負荊請罪,投荒寂寥鄉關外,為客惆悵楚都西。
春申君、宓子賤、廉頗,他們的英魂世代為人們所銘記。人們在為壽州文化之深遠而敬仰的同時不免失落,這里的情殤太多了,脆弱的心靈無法承受,或許正是這些才成就了它的源遠流長、生生不息的文化。它的富有悲劇的歷史正如泰坦尼克號那樣更能警醒世人,被人銘記,引發人們更深沉的思考。
壽州人文薈萃,向后人展示了豐厚的文化盛宴。“欲知遺澤長流處,三十六陂秋水聲”的楚相孫叔敖,“煉得金丹服餌盡,雕成竹簡剩幾多”的淮南王劉安,“不用閉門防俗客,愛間能有幾人來”的宋代政治家呂夷簡等等,他們都留下了傳奇故事。“億萬年濟濟繩繩,順天心,康物阜,雍和其體,乾健其行,嘉氣遍九州,道統紹羲皇堯舜;二百載綿綿奕奕,治績昭,熙功茂,正直在朝,隆平在野,慶云飛五色,光華照日月星辰。”多么精妙絕倫的對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1859年不同凡響的壽州人孫家鼐憑借此聯金榜高中狀元,自此以后他創辦民族工業、參與戊戌變法、創建京師大學堂、開展教育改革等等,對中國教育的轉型、促進中國近代化做出了重要貢獻,書寫了人生傳奇!
為有犧牲多壯志,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們用生命書寫歷史,用生命拯救國家,他們是曹淵、薛卓漢、方運熾等一批為國獻身的革命先烈,他們來自于安徽省最早的黨組織——中共壽縣小甸特別支部。他們用自己年輕的血肉之軀在壽縣乃至安徽種下了革命的種子,點燃了燎原星火,激勵這片紅色土地一代代人薪火相傳,永不止息。
這就是壽縣,集大成于一身的傳奇之地。李白有云:“古來圣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今只怕要改成“古來圣賢皆寂寞,此有壽春留其名!”
(陳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