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河山待后生
(接上篇)
老虎油 浸透了蒼生血
這一席話,打消了汪思忠心中的那點殘云。于是,他拿了一千塊法幣,請楠本實隆幫忙兌換。
五天后的晚上,楠本實隆派人叫汪思忠來興隆商號。汪思忠一進店,楠本實隆趕忙插上門,把油燈捻暗,待汪思忠坐定,楠本實隆悄悄地拎出一個包袱,油燈下,九百八十塊銀元光燦燦地在汪思忠的面前閃耀。
“這叫俺怎么感謝你?”汪思忠不禁脫口而出。
“自家兄弟,有啥謝的。”
楠本實隆小聲回答著,隨手拿起一塊,用嘴一吹,然后放到耳邊,汪思忠就聽到銀元特有的嚶嚶嚶的金屬聲。接著又拿一塊遞給汪思忠,要汪思忠校驗。汪思忠剛伸手去接,這塊銀元卻掉在地上。就聽外面窗戶“啌咚”一聲。
“誰?!啥人?!”楠本實隆厲聲一問,隨即迅速抽開門栓,打開門就跳出去,汪思忠也跟著躍出去,就見一個黑影疾速跑向房后,楠本實隆到了房角,黑影已經不見。
汪思忠帶著兌換的銀元匆匆忙忙回到家中,把包袱放下,心中還在突突地跳。他仔細推斷,張掌柜從天津剛來做生意,仇家就是要追他,不花個一年半載,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剛到洛河鎮,不會跟當地人有什么過節,不會有人去盯他。一想到這,汪思忠更加斷定是周黑子的做派。看樣子,他是要開始報復了。
第二次交易,汪思忠做得更加隱秘,但每次交易,總覺得有人盯。
汪思忠感覺自己是不是弦繃得太緊了,每次都有這種感覺,但每次都是杯弓蛇影。
實際上,他感覺沒錯。每次,楠本實隆都安排手下來個打草驚蛇。這樣,可以在事發時減少汪思忠對自己的疑慮。
一天晚上,周黑子喝了幾杯酒,回到區公所,搖搖晃晃坐在椅子上。這時,一個紙團從開著的窗戶砸在他的面前。周黑子剝開紙團,他那對被酒精燒紅的小眼睛綻出一股貪婪而得意的笑。”不準我入干股,這次有你苦頭吃了。” 周黑子在心里嘀咕道。
第二天天一亮,周黑子匆匆吃了飯,在院子里大喊,“集合,集合!把家伙都給俺抄起來。俺接到密報,汪思忠私藏銀元,數額巨大,頂風犯法。俺帶你們去抓個現行。走,都給俺精神點!”
一幫人呼隆隆往同昌商號撲去。一進大門,周黑子大叫,都不準動!留兩個人看大堂,其余人跟俺到后院,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