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出江湖待后生
(接上篇)
神酒引動恩怨來
從看到和珅摔了那瓶酒,方簡明白,自己突然被解職,必是和珅的報復。為了一瓶酒就如此刻案深究,可見和珅的心狠手辣。方簡心想:“這個人,必是皇帝的災殃,國家之大患。乾隆爺,你是著了什么魔了嗎?這么看重他。就這樣的人,在我返鄉的第二年初,升為戶部侍郎,緊接著又一躍成為內務府大臣。這是為什么?罷罷罷,不與他同朝為官,是我方簡的幸事,只可惜沒能讓皇帝為同昌酒題個名。這個遺憾,也許永遠不能補了。”
人在江湖,不憂廟堂。方簡收斂一顆悲憤的心,全神貫注于辦學育人。然而,似乎上天注定要讓方簡成全同昌酒的命運。
因為,乾隆又要下江南了。這是他第五次下江南。
比起康熙南巡,乾隆就要奢華多了。從北京到杭州,一路建造了三十個行宮。大運河上,一千多只船,簇擁著金碧輝煌的安福艫、翔鳳艇等五大御舟,浩浩蕩蕩南行。沿河兩岸,船行之處,衛兵密密層層把守。沿河州府,提前三十里跪迎圣駕,將早已備好了美食酒饌、上等禮品悉數供奉。
乾隆總共是六下江南,每次都是正月出發,順著運河南來。每次必經廬州府的府治合肥。畢竟是六十九歲的身子骨,禁不起風花雪月、美酒佳人的侵蝕。這一次到了廬州,便覺身體不適。隨巡太醫診治脈象,判斷是風寒所致,并無大礙。但幾劑湯藥服下,仍然昏昏沉沉,渾身無力,經常徹夜難眠。
御駕一停就是幾天。
一天傍晚,太醫又將醒神湯端來,看著碗里橙紅、冒著苦味的湯水,斜躺在床上的乾隆突然對來請安的和珅說:“方簡不就是這鳳陽府的人嗎?”
“是啊是啊,圣上為何又想到他了。不就是那個寫反詩的書呆子嗎?要不是圣上對他法外開恩……”和珅答道。
乾隆打斷了和珅的話頭,“我記得他貢奉給朕的補酒,那個酒的滋味這會兒突然又懸在腦子里了。我想喝點那個叫什么的酒,順便也叫他陪朕說說話。”
“好的好的,萬歲爺,奴才這就馬上辦。只是讓這個方簡過來,奴才擔心打攪圣上的清休?依奴才所見,干脆不宣他來了。” (未完待續)
(孫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