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余光中先生的《鄉愁》,被人們廣為傳頌和熟知,成為抒發思念故鄉的代表詩作。鮮為人知的是,詩人席慕蓉也曾寫過一首同名詩歌《鄉愁》:“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 總在有月亮的晚上響起 故鄉的面貌卻是一種模糊的悵惘 離別后 鄉愁是一棵沒有年輪的樹 永不老去。”——詩人用詩歌懷想故土,人們卻用眼睛尋找鄉愁。
鄉愁是什么?鄉愁或許是孩童時牽牛吃草的一黛青山,或許是春天的夜晚傾唱悅耳的蛙鳴,或許是夏日中供我們嬉鬧的一塘清水,或許是金黃色秋季里漫漫無邊的稻田,或許是寒冷冬季里夕陽下的裊裊炊煙……歸結起來,鄉愁是我們世代傳承的對故鄉的共同記憶和文化紐帶。構建成為鄉愁的因由十分龐雜,但不可否認,其中最基礎的元素是風景,最貼切的標簽是美麗。
廣袤的鄉村,一望無垠,成為大地的底色。鄉村,從來絢麗多彩;鄉村,從來質樸天然。然而,今天農村的自然環境狀況,卻對風景產生了致命的損傷,更讓鄉愁多有微詞。不能否認,在一些農村地區,雜物隨意堆放,禽畜糞便隨處可見,垃圾“圍村”,讓人難有下腳之地;池塘淤積、水體變質,荷塘、菱藕難再,泛舟采菱成為臆想;破頂斷墻、瘡痍處處,農家屋“冬暖夏涼”成為奢望。綠水在變濁,農田在減退,蛙鳴在減少,螢火蟲在消失……以至于讓人一不小心就迷失了回家的方向。鄉村的面孔,正在以越來越強烈的陌生感示人。
當然,我們從不缺乏客觀事實的審視和理性公平的評判。自然環境、生態環境、人文環境等構架成為了完整的農村環境系統。當前農村環境出現的隱憂,成因極為復雜,更非一日所及。放置于經濟社會發展大背景下來思量,這也許就是30多年來農村青壯年人口向城市流動之后,直接積累下來的沉淀。也可能是工業現代化加速,而農業現代化滯遲的直觀表現。所以,對于存在問題的客觀陳述,并無否定成績之意。看問題,向來一分為二,不會一葉障目,更不會只見樹木不見森林。農村的發展進步有目共睹,但農村環境隱憂不能熟視無睹。
顯然,不論是詩歌還是遠方,都離不開田野這條基線的引領。思想或者懷想,都離不開鄉愁這根紅線的牽絆。難舍或者記憶,都離不開鄉愁這份情感的支撐。正是因為我們這個民族擁有鄉愁這個共同記憶和文化紐帶,才形成了人類獨一無二的遷徙景觀:無論我們游離多遠,無論我們身處何處,我們的心總是在高處。這個高處,就是故鄉。我們在某一個時間節點,總要歸來,總會回家。
然而,一個無法回避的基本事實是,如果風景不再,哪里還有鄉愁?如果風景不再,鄉愁還往哪里托付?
既要城市“面子”,更要農村“里子”。文明創建目光“向下”、資金“下沉”、力度“下推”的背后,反襯的是積極踐行新發展理念的實際行動和推進五大發展美好淮南建設的強力舉措。
看得見風景,才能記得住鄉愁。找回失落的鄉愁,我們將不舍前功、不遺余力!
(懷新平)